在孟菲斯已经住了七天,每天都过得充实而新奇。
不同的城市,就有截然不同的民俗和风情,就这一点来讲,古代城市和现代城市是一样的。对于没去过古埃及其他城市的夏月白而言,她只能用底比斯与孟菲斯来做个比较。相比之下,两座都是庞大的城市,同样身负着重要的作用,而不同地理位置决定了城市的异样风貌,即便孟菲斯已经不在是首都,但它仍然是尼罗河下游的中心城市,更因这里靠近三角洲而汇聚了许多不同的民情风俗,这一座融会了不同民族和多元化文化的大城市,不愧是被誉为“明珠”的旧王城。
单单就王宫里一座叫不上名字的宫殿,就可以算是一件独具匠心的精美艺术品,那些充满了先人智慧和精湛工艺的建筑物,每一块石头,每一根石柱,每一层台阶,都刻满了古埃及人对神的虔诚,在这座将喧嚣的荣耀凝固成宁静时光的美丽建筑群中,阳光在岁月里穿梭往来,一切都变得优雅而漫不经心……
佩妮派来伺候她的小侍女都被自己打发走了,这些见到什么都兴奋地像小鸟叽叽喳喳议论个没完没了的小丫头,整天跟在身后实在让人受不了,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将她们支开,夏月白决定独自在王宫里随处走一走。
然而,想一个人冒险的念头最究没有成功,因为自己有一条甩也甩不掉的大尾巴。
阿斯兰似乎对周围的美景没有丝毫的兴趣,它默不作声地走在夏月白的身旁,只是偶尔摇动两下脑袋,驱赶那些从花丛里飞过来骚扰它的蜜蜂。
“这里以前应该是个宴会厅,你说对不对?”大厅内阴凉的风从身侧飞过,掠过发丝一阵轻舞。抬手摸着石柱上清晰的浮雕,粗犷的石料,细腻的图案,相得益彰。
抖了抖耳朵,从夏月白身边走开,阿斯兰迈着威风凛凛的步伐又走了两步,停下往四周扫视一圈,粗重地呼吸重重地从鼻子里喷出,它又绕过柱子,晃着庞大的身躯在大厅里溜达开来。
“阿斯兰,你看这个台子,说不定这里是祭祀用的。”打量着眼前半人高的石台,从上面雕刻的铭文和图案可以看出这个三米长的台子,当时的用途是摆放祭品。
又在空荡荡的大厅里转了一转,夏月白被左侧一扇半掩的小门吸引了目光,走过去推开门,蓦然张开的门缝挤进一股热风,捎带着些许缤纷的香气。
走进去才发现,是一座与大厅相连的花园。
四方的天井,一池清水涟漪,四周散落着一些被茂盛的绿色植物覆盖的石像,依稀只能从绿叶掩盖的轮廓里辨得些许曾经的精巧和美丽。
疏于修剪的植物爬满整个庭院,在微风和阳光编织的缝隙里寂静无声地生长,就像这座王宫蕴藏的古朴瑰丽,无声却旖旎……
漫不经心地拂过手边的绿叶,惹来一片沙沙声。
沿着斑驳的小径,一路来到池边,池里栽种着埃及最常见的莲花,白的,粉的,池边还有两朵比较稀少的蓝莲,映着碧绿色的池水摇曳生姿。
别具一格的小院,从四周那些细节隐藏的线索里,夏月白能想像出当年在这里繁花似锦的热闹,酒香灯影,高朋满座,舞伎缭绕,那一场歌舞升平的妖娆夜色……
阿斯兰忽然低低地吼了一声,惊扰了夏月白望着水面感慨的思绪。
朝它看过去,这个大家伙平时都很安静,如果不是体型过大,有时候都能忽略它的存在。“怎么了?”
回答她的,又是一声压低的吼声。阿斯兰竖紧耳朵,连背脊上的细毛都微微耸立起来,它几步走到夏月白身旁,警惕地望着院门的方向,一双金色的瞳孔闪烁着森森寒光,整个身体亦绷得很直。
察觉出不对劲,夏月白朝它靠近一些,轻拍它的后颈,安慰着突然莫名紧张起来的阿斯兰。“阿斯兰,有人来了吗?”
这一次,阿斯兰没有出声,只是一动不动地紧紧盯着前方,那双漂亮的眼睛绽放出令人后背发凉的异样光芒,那是野兽准备猎杀时的兴奋光芒,嗜血,亢奋。
院门被推开的一刹那,阿斯兰发出一声咆哮,震慑,有力,极具威胁性。
猛然一怔,手从阿斯兰浓密的鬃毛上移开,注视着门外走入的人影,夏月白轻皱眉头。
“夏小姐,总算找到你了。”男人站在门边,朝夏月白恭敬地行礼。
打量着眼前的陌生男人,他穿着仆人的服饰,却掩盖不了他魁梧的身材和那异于埃及人的长相,还有那种说不上来的,从他眉眼的神色里流露出来的凛冽,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仆人会有的眼神。
那人的目光由夏月白的脸庞移到阿斯兰的身上。
“有什么事?”
“王请您去西露台。”
“现在?”
“是。”
“图萨西塔和大臣们谈完了吗?”今天图萨西塔要去接见尼罗河下游的几个部落首领,这些人都是来自下游地区相当有规模的大部落,据说有一位还是三角洲少数民族里人数最为众多的希伯来人的首领。
男人颔首。“是的,夏小姐,王说她在西露台等您,请您尽快过去。”
“好。”报以微笑,刚要迈步,忽然想到了什么,一双眸子带着明媚的笑,静静地望着他,问道:“乌纳斯也在西露台吗?我有事要找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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