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后半夜苗青羽从梦境中清醒,腰下的部位隐隐酸疼,薛铖在性/事方面一向节制,很少会不顾及苗青羽的感受,昨晚男人的失控让他心神不宁,以致于在一场酣畅淋漓的□□之后,居然没能安稳地进入睡眠状态。
视野内一片昏暗,苗青羽静下心,感受枕边爱人传来的平缓气息。他侧过身,身体和薛铖依偎,手指轻轻相扣,呼吸着薛铖的味道,极淡的,类似于秋后阳光干燥的味道。
喜欢一个人会迷恋上他的气味,薛铖是他的药,若彼此相互喜欢,是解药,若只是单相思,是毒药。对苗青羽而言,无论是解药或者毒药,那都是致命的。
苗青羽闭上眼,试图让自己继续睡着。当意识在清醒和梦境的分界线分隔游离时,耳边忽然传来的呓语让他打了个激灵。
苗青羽不确定地往薛铖嘴边凑近,耳朵倾低,从薛铖嘴里听到了两个字。
“肖拂。”
他身体一僵,心瞬间沉了。
不是梦境,
早餐是薛铖准备的,苗青羽整宿没睡好,精神恍惚的走去客厅,差点踩到黏在他脚边丘比特的尾巴。
“唔唔唔……”丘比特低头瞅了瞅尾巴,闪着光的眼睛里仿佛带了愁绪,对苗青羽表达它此刻遭受的委屈。
苗青羽没心情逗它,拉开椅子刚坐下,薛铖替他倒好牛奶,对他的垂头丧气视而不见。苗青羽宁愿相信自己的爱人专心想工作去了,也不想去揣测爱人接触过什么人。
他心不在焉地的状态连丘比特都识趣地没有围着他捣乱,薛铖却什么都没看到。
“薛铖……”他欲言又止。
薛铖从报纸上抬头,看到他眼底浮现出淡淡的眼圈时微微走神,:“昨晚没睡好?”
苗青羽作为演员,关于行业的职业素养,脸要第一时间保养好。他护肤品用得不夸张,但每天的作息时间基本都很准时,少有失眠的状态。
苗青羽摸了摸眼睛:“没事。”
薛铖缄默,苗青羽同样陷入沉默。一早无话,他送薛铖到楼下取车,直到车开远,才低下头揉了揉眼睛,轻声苦笑。
“修尼。”苗青羽上楼联系助理,“近期有工作安排吗。”
修尼点头,掷地有声:“有。”一顿,接着问,“祖宗你的假期余额还没用完呢。”
“不需要了,我回去工作。”
闲下来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,修尼隐约猜到些,明智的选择没问。
“明早我过去接你,今天好好休息?”
“好的。”
“祖宗哎。”修尼往时对他的私生活概不过问,顶多埋怨两句,希望他能接点儿戏份多的角色,可毕竟婚姻是个人的,家庭和工作是人一辈子不可或缺的两个重要部分,修尼并不希望他出什么状况。
“心里有事可以和我说说,保准不让第三个人知道。”
苗青羽摇头低笑:“不是什么大问题,是我自寻烦恼了。”
依照薛铖的人品,责任心与担当,绝对不会做出做不起他的事。是他陷进死角拼命往不好的方向去想,从前他行事随心所欲,唯独碰上和薛铖相关的,会变得迟疑不决,发生一点点的动静都会教他疑神疑鬼。
丘比特乖巧地把脑袋搭在他腿边,尾巴不时对着他的手扫两下。
阴沉沉的天,修尼在电话那边的声音显得缥缈:“跟在你身边几年,其实你和薛律师的情况我看在眼里,多多少少都有点谱,说出来你可能会不大高兴。”
苗青羽的确不喜欢外人对他们的私生活评头论足,他恹恹嗯一声,算作是对他的回应。
“我是该说呢还是不该说呢?”
修尼挠头:“祖宗,我对你的操心就像个老妈子。”
苗青羽合起的眼睛睁开,弯长的睫毛抖了抖,他低低失笑:“原本不想听,现在倒想听你说说看。”
修尼是他可以信任的朋友,有些建议或许是可取的。
隔着电话听到修尼叹气,“祖宗你没发现吗?薛律师的性格实在太过被动,我不知道他在你面前是什么样的,跟在你身边和薛律师的几次见面,讲实话,我完全没有要接触他的念头,他这人……太冷了。”
“冷冰冰的,不是不近人情的冷,而是……”修尼绞尽脑汁地组织措辞,“就像高山积雪,大家知道到它本来就是冷的,冰的,刺骨的,所以一般人会明智的选择不去碰它,常识性的避开。”
苗青羽回答:“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需要用我的爱去把他捂暖吗?”
修尼无语,随后才说:“难道不是吗?”
“祖宗,你没察觉到你自己付出了太多,你的时间,更包括你的事业工作。记得去年放假休息,公司本来安排大家一块到R国度假,结果你为了薛律师没过去,自己买了机票飞去D市陪他忙了整整一个假期的案子。”
“再后退的说,前年你拍戏生病,急性阑尾炎要动手术。我在外地当夜买机票飞回来照顾你,当时薛律师给你办理完手续就匆匆忙忙离开,我特意问了他一句不留下来等你醒了陪陪你,他工作忙离开了,说晚点回来看你,过几天出院,我替你办了出院手续也没看到他来接你。”
苗青羽头抵在抱枕里,陷进去把连埋得很深。
“他当时有个案子开庭了,抽不开身。”
修尼反问:“假如是薛律师生病动手术,你会为了他暂时放下手里的工作缓缓,哪怕只有一晚上留下来照顾他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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