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段府, 为霖先去给齐禅请了安。齐禅多日不见为霖, 甚是想念, 想留为霖今晚跟他一块睡。段崇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点头, 就将为霖一把塞给了齐禅。
为霖这会子却不再觉得爹是在嫌弃他了, 他的段爷能为了给他辟邪, 扮成威武的大狮子, 隔壁尚书府家小澜的爹就做不到;段爷能为了他,每天都在学习蹴鞠,将军府家小柴的爹一天天不在家;而且段爷还会下厨, 宫里的皇表舅可吃不到那么多新奇的花样儿……
这样一比,为霖觉得自己真是拥有了一个独一无二的绝世好爹。满意。
而且今天为霖还发现了一个秘密,段爷不是个不近人情的, 他也是会脸红的。耳朵尖尖儿上一下就变了颜色, 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为霖很是乖巧地跟段崇请昏定礼,齐禅瞧见爷俩儿头一回不是在揍架的状态, 很是惊奇。
晚间入寝, 玉壶服侍傅成璧换上寝衣便令一干婢子退出了房门。段崇留在书房看案宗, 很晚才回来。
傅成璧披了件宝衫, 半倚在软榻上捧小人书看。看得是《桃花扇》最后几节, 正移不开眼睛,听段崇走进来, 也没抬眼,随意地指了指桌旁湃好的荔枝, 说:“南郡进贡到宫里的挂绿, 皇上命人送了些到府上,你尝尝。”
段崇没吭声,坐下将荔枝红衣剥去,将一颗颗白蜡色的果肉搁在果盘中,待傅成璧看得差不多,才将整个果盘端过去。
傅成璧不舍得看最终回,放下书,去拈荔枝吃。段崇拂开她另一只袖子察看伤势,“还疼么?”
傅成璧有些慌乱,恐段崇担忧过头,不让他细瞧,道:“就碰了一下而已,能有多严重?”
“教我看看。”段崇口吻有些强硬。
傅成璧没得办法,就将手交给了他。解开缠绕的细布,露出胳膊上一大块淤紫,傅成璧不疼的,却是段崇倒抽了一口凉气,“怎么严重了?”
“敷过药是这样的。”傅成璧倾身过去,混着他一起倒在榻上。傅成璧压在他的胸膛间,手指交扣,耳侧是他怦怦的心跳声,傅成璧凝了会儿神,终是开口道:“今天吓着你了是不是?阴了半天的脸,连话都不愿意同我讲,是不是不想我再去当差了?”
“没有。”
傅成璧不拿他的话当真,这人的嘴巴里从不会说出一句拂逆她的话。傅成璧说:“你若不愿,我不去也可以。我总是希望你能更开心些。”
“你呢?”
“我已经最最开心了。”傅成璧仰起头,下巴搁在他身上,眼睛明亮地望着他,“反正为霖还小,也离不开人。”
“为霖少不了人照顾。”段崇对上她清澈的瞳仁,轻声说,“无论去留,皆看你的意愿。今日受伤,过不在你,若非要纠察,也是我没能将你保护好。”
他鲜少讲甜醉人心的情话,她喜孜孜地笑起来,贴到他胸膛中去,小小声审问道:“同谁学来这样的话?”
“为霖。”段崇毫不客气地招了供。
这话确实不假,为霖小小年纪,已经会同傅成璧说以后要好好保护明月的话,嘴巴甜得腻人。
傅成璧想起儿子,又忙问为霖今日宿在了何处,段崇讲同齐禅在一起。傅成璧笑着,将今日在值房教训为霖的事一并讲给了他听。
段崇瞧她笑得狡黠,默然片刻,探到她的后背,将她抱到床上去。
段崇蹲下来为她脱鞋,板着个脸说:“你说得不对。”
“甚么?”
“舞狮子的事。那时候神算子说甚么你都要信,一瞧为霖就落泪,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。当时国丧期未满,京城上下不许娱戏,请不来班子,我才学的。”
“……你瞧瞧你,”傅成璧说,“有甚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呀?喜欢自家儿子又不是错的。”
“诚于中,形于外。”段崇一派清正,“我不对你撒谎。”
傅成璧再问:“先前踢蹴鞠不小心砸了为霖一次,改天一早就闷值房里练习的不是你?”
段崇说:“故意的。不砸不去国公府。”
“你就装。”傅成璧嗔他,光洁的小脚抵了段崇一下,顺势翻进床里头,没再理他。
段崇不依不饶,脸埋到她的颈子里细嗅,认真道:“真的。”
傅成璧翻过身来,轻揪住他的耳朵,“……快别说了,为霖听见要哭。”
“他哭他的。”段崇掐住她的细腰,不容她躲避,“怎么不解释解释‘段爷’的事?恩?他正爱学舌,你乱教甚么?”
“哪里乱教?你不也挺开心的么?”傅成璧笑他,“为霖瞧见了呀,你耳朵都红了。”
“你们真是……欠收拾……”段崇深深浅浅地咬在她的颈子上,含混地说,“再叫一声听听。”
傅成璧晓得他爱听,娇软地唤:“段爷。”
为霖一唤段爷,整个就一小弟拜见江湖老大哥的感觉;到了傅成璧这儿却是不同,软软绵绵,轻而易举就品出点儿旖旎来,猫爪子似的,挠得人心痒得很。
一番云雨过后,傅成璧身上黏腻腻的,她素来娇贵,有一点不适就睡不安稳。段崇唤人端了热水进来,小心为她擦过身,听她细若蚊地说了半晌的话,脸上不堪疲态,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。
段崇拿干燥的薄被裹住了她,起身去到铜盆边,拿布巾抹着胸膛上的汗水。水珠儿顺着健美的肌肉线条滑下,在胳膊的刺青上停留片刻,洗濯着藏青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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