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景川却不管这一套。
手术都成功了,他厉庭深巴不得马上就醒,最糟糕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。
对叶苙薰的话他置之不理,而是盯着叶清秋继续道:
“教训一次就足够了,再拖下去……难不成你还想等着他再给你补上另一条命?”
叶清秋心口狠狠一颤。
薄景川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,这才满意。
转眼看着怀里的沈繁星,抬手将她风衣领口的扣子扣上。
“如果你不同意结婚,他以后是生是死我不会再插手。如果同意结婚……”
薄景川给沈繁星扣好扣子,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,勾了勾唇,才转眸看向叶清秋。
“也许还会有绝对的惊喜给你。”
叶清秋蹙眉。
“你觉得,如今有什么事情对我来说是算得上惊喜?”
薄景川勾唇,“我说有,就一定有。好奇的话,那就先结个婚试试看。”
众人:“……”
想来他们家薄哥也是为厉庭深操碎了心。
威逼利诱可全都上了。
殷睿爵和薄景行对视一眼。
他们薄哥对厉庭深这般上心,一定要让厉庭深知道,然后对他们哥一辈子感恩戴德!
*
三天。
度日如年。
薄景川几句话彻底将叶清秋吓住。
厉庭深没有脱离危险期,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。
重症监护室里根本不允许任何人探视。
二十四小时的紧密看护折磨着人心。
七天。
厉庭深清醒,转入普通病房。
叶清秋带着临临来看他,神色平淡,看不出任何情绪。
十四天。
厉庭深撤了医疗辅助器。
叶清秋依然没什么情绪,每天几乎在同一个时间来,中午之前不久,带着临临一起。
饭也不带,还是肖楚带过来,三个人一起吃。
厉庭深吃他的,叶清秋坐到沙发上喂临临吃,顺便还有她自己。
薄景行和殷睿爵天天往这边跑,吵吵闹闹被厉庭深冷着脸赶出去。
然后这俩人第二天还继续来。
一个月。
厉庭深打算出院,医院也同意。
这一个月,叶清秋总共也没跟他说过几句话。
每天照样来,跟临临在他病房一起吃午餐,然后再去楼上看叶老爷子。
出院这一天,叶清秋来的早。
临临惦记了一晚上,第二天醒了个大早,她被吵醒,不能跟临临发火,起床气积压在胸口。
八点半就到了医院,厉庭深已经不在床上了。
站在窗口,身上已经换好了衣服,尽管受了那么重的伤,也从没有见他有过太过狼狈的时候。
此时站的笔挺,右手拿着手机,正在打电话。
临临一进门就开心地喊爸爸。
厉庭深转过头,视线从临临的身上定格到叶清秋身上,一瞬不瞬,岑薄的唇突然毫无波澜的几个字。
“我还有事,挂了。”
叶清秋刚刚似乎听到他说“不用压”的话,不过她来不及多想,厉庭深便走到了她身边。
拉住了她的手腕,“今天怎么这么早?”
叶清秋掀眸淡淡看他,“托他的福。”
她伸手,将临临推到了厉庭深腿边。
心里格外不平衡。
厉庭深低头,临临扬着小脑袋正眼巴巴地看着爱他,夹在他跟叶清秋中间。
厉庭深勾了勾唇,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,然后将他推到了一边。
往前走了两步,将叶清秋抱在了怀里。
临临:“……”
突然觉得自己挺多余。
他不满的嘟了嘟嘴,自己走到外面的房间、
这一个月天天来,早对这里轻车熟路,外面的茶几上还有他没有涂完的画本。
深深嗅着她颈项间淡淡的香气,他开腔,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。
“这一个月你都不怎么理我。”
哦,似乎还带着点儿控诉和委屈。
叶清秋抿着唇,视线落在已经铺的铺展的病床上,目光冷淡,声音冷硬。
“胸口还疼吗?”
厉庭深抱的她更紧,“不疼了。”
病房里一阵沉默。
半晌,她才伸手推开他,微仰着头看着比她高出太多的男人的俊美的脸。
随后勾唇一笑,扬手就在他的脸上打了一巴掌。
厉庭深的脸被打的偏向一边,冷峻俊美的脸上瞬间显出一个清晰的掌印。
但是脸上仍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,淡漠的像是那一巴掌落在了别人的脸上,还是清俊冷贵的气场没有丝毫狼狈。
几秒,他缓缓转头,盯着叶清秋的似笑非笑的脸,伸手抬起她的手,骨节分明的手指展开她的掌心,轻轻揉捏着。
“不疼?”
叶清秋指尖颤了颤。
厉庭深将她的手放到唇边,轻轻吻了吻。
再掀眸看向她,清淡的脸上却是怔了一下。
叶清秋双眼已经通红,嗓音里都发着颤。
“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轻松?是不是觉得终于解脱了?”
厉庭深看着她,她眼里的恐惧,后怕,愤怒甚至有更多的情绪让他突然明白,她这些日子的不闻不问,平静淡漠都是在压抑克制着。
一个小小的发泄口,像是被一下子撑大,所有的情绪决了堤一般涌泄出来。
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,猛然抽回被他握在掌心的手,紧握成拳,用力锤着他的肩膀,低吼声带着紧绷的颤抖。
“厉庭深,你他妈简直就是个神经病,混蛋,你混蛋!”
叶清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骂过人。
以前她纵然再如何生气,都不会把力气花在用力生气这件事上,更不会做出像如今这般歇斯底里的程度。
也许,是真的没有到那个程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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