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白后仰靠在沙发上,碎发落在他眼前将那唯一露出来的部位也遮挡了一半,怀中原本冰冷的奖杯也因他而浸染了温度。
陆桡在他面前站定,手缓缓伸向口罩,手指碰到口罩,棉制口罩带着温度的柔软触感让他多了几分真实感,起码告诉他这一切不是他臆想出来的。
明明知道口罩下的就是他,但是他却总是害怕,口罩随着手指的动作脱下,精致的五官暴露在空气中。陆桡呼吸微窒,眼前那人红唇长睫,一身少年气,他在脑中勾勒了无数遍的长相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他眼前。
陆桡握住口罩的手越收越紧,真的是他。
过了好几分钟后,陆桡轻叹了口气,用很轻的声音说道:“你是低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我,为什么会天真地以为带个口罩就没人认识你了。”
“师父……”
像是自言自语又有点像是在控诉对方。
他蹲下身子,轻轻把他攥着奖杯的手打开,把右手上的皮质手套摘下,手背延至手腕上的手术伤疤暴露无遗,手腕在白炽灯下显得还有点红肿,陆桡脸色有点难看。
他忍住满目的戾气把准备好的冰袋敷在他的右手上,突如起来的冰冷刺得睡梦中的人皱起了眉,陆桡又把冰袋拿起了点不至于全部重量都给到手腕,但是又能冰敷到。直到三十分钟后他的手指也跟着麻木了,冰袋一部分化成水了之后他才起身拿开。
沙发上的位置有限,奚白现在的睡姿也是拗着,看着就不舒服。陆桡想抱他回房间里睡,手才触到他的肩膀他整个人都靠了下来,呼吸绵长,尽数洒在他的脖颈。
陆桡抿抿唇,静默了半分钟才将人抱起往楼梯走去。
把人安置好,他出门打了个电话。
声音很低,没什么感情起伏,用词却很谦逊,“张叔,我是陆桡,对,现在病人回来了我还是想麻烦您给他看看。是一个很优秀的电竞选手,嗯,所以……拜托您了。”
……
第二天一早。
奚白睡得迷迷糊糊被从窗户照过来的阳光刺醒,天光大亮,眼前金黄一片。他哼唧了两声,正打算翻个身继续睡,手往前一探动作突然顿住,好像有点不对……
睡意瞬间跑光,奚白眨了眨眼,棕褐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更加明显,他呆呆转过头。距离他不过十厘米的位置,陆桡那张过于优越的脸映入他的瞳孔中。
??!
瞪得他眼睛都有点干了他都还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面前那人嘴角与平时相比明显扬起了不少,这会他缓缓睁开眼,晨曦中,黑色的眸子、黑色的头发、冷白色的肤色都染上了金黄。
两人视线触及,陆桡轻咳一声,他早就醒了只是一直舍不得起来,他伸手覆上奚白的眼,声音带着刚起的慵懒,“别瞪了,再睡一会。”
奚白:“???”
这种情况谁还睡得着呀,奚白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脸上的口罩被摘了,又是一震,现在这马甲算是掉光了。与之同时而来的还有点无措,因为离别时两人闹得很僵,口罩像是两人之间那道鸿沟的唯一一道桥梁,现在口罩摘掉了,连个互相欺骗的理由都没有了。
眼前一片黑,耳边只有对方和自己的呼吸声,这种场景以前倒是经常出现。很久以前他们也会一起躺在爷爷家的小屋里,因为只有两个房间,所有没有办法他们只能一起睡。
三年过去了,他也没回去看看,小屋本来就有点破了,之前爷爷住那的时候还有点人气,现在应该已经荒废了,小院里爷爷之前种的花不知道还有没有再开。
他还想着等会要怎么面对陆桡,他是不是还记得三年前两人的争执,还记不记得那些伤人的话。
奚白躺在那漫无边际地想着各种事,难得的平静他们谁都不想去打破。
长睫扫过陆桡的手心,手心传来麻麻的痒意,趁奚白看不见陆桡偏过头去定定地看着他,只有阳光知道他的眼神有多柔软。
平静没有持续多久陆桡的手机开始疯狂的震动起来,每隔三分钟响一次。陆桡轻叹口气,接了视频电话。
圆月的大嗓门从电话那头传来,“陆队长啊,昨天的春宵过得咋样呀?”
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咆哮,“陆桡马上立刻给我回来!!!”
接着又是苏文星正处于变声期的公鸭嗓,“教练你别着急,没有潜规则,那都是圆月哥骗你的。”
奚白:“……”虽然很荒唐,但是总算还是有明事理的人。
苏文星:“老大和嫂子是两情相悦一见钟情!不能用潜规则这些肮脏的事侮辱他们之间的感情。”
奚白:“……”
老人言话不能说太早,容易打脸。
“老赵你别着急,我先和他聊聊。”圆月捂着手机喊道,转头就贱兮兮地问陆桡,“陆队长呀,什么时候把嫂子带来给我们看看呀,我们也得认认嫂子不是。”
陆桡看了眼奚白,奚白:“???”
移开目光后对圆月说道:“要是不把这个烂摊子收拾好,上次训练赛复盘一百次,写心得体会给我,每次都不能少于500字。”
奚白:“……”只有电竞狗才知道复盘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。
“啊……”圆月哀嚎了一声,“队长我错了,没有嫂子全是我瞎说的。”
圆月听着那边沉默了几秒钟,然后传来一句:“也不全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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