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春雨虽然年轻, 却毕竟是在县衙做都头的, 早觉得这樱桃巷赵寓有些不正常了。
樱桃巷又称王府后街,因在福王府后而出名, 这条街巷全都是福王的产业,这赵小哥一介平民, 如何能居住在这里?
骑着马走在路上,薛春雨貌似随意笑着问阿喜:“阿喜哥,这樱桃巷不该是福王他老人家的产业么, 你们公子如何能够居住在这里?”
阿喜用右手牵着缰绳,抬起左手揉了揉眼睛:“我们公子姓赵啊!”
反正他只说自家公子姓赵,其余随便薛春雨猜测。
薛春雨一听, 自动理解为赵小哥出身赵氏皇族, 只是血脉隔得远, 早已没落了, 想到赵小哥家人丁单薄, 平时只有几个小厮跟着, 心下恻然, 过了一会儿又问:“阿喜, 不知你们公子大名是——”
阿喜一脸懵懂:“薛都头, 我们公子排行第二,人都称他赵二郎。”
他们王爷的名字如何能说出来?若是说出来, 薛都头一定能猜到的。
薛春雨:“......”
原来是赵二郎啊, 素梨老是叫他“赵小哥”。
素梨在马车里听到了薛春雨和阿喜的对话, 不由莞尔, 撩开马车的车帘笑着道:“大表哥,快到樱桃巷了吧?”
薛春雨抬眼看了看:“前面就是。”
其实他还是觉得奇怪,赵二郎生了病,他家小厮来寻素梨做什么,素梨又不是大夫......
把素梨送到樱桃巷宅子后,薛春雨就告辞离去了,他还得去祥符县衙。
素梨乘坐的马车则直接驶进了赵寓大门,在二门外停了下来。
阿保得了回禀,正在二门迎着,见素梨从车上下来,不亚于梧桐树上飞来了一只金凤凰,满心欢喜迎了上来:“秦姑娘,您终于来了!”
素梨不肯耽搁时间,直接往里走,口中问道:“赵小哥到底怎么了?沈大夫看过脉息没有?”
阿保小碎步随着素梨往里走,口中道:“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前些时候公子一直忙,然后昨日傍晚一回来就睡下了,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,沈大夫来瞧过了,也没瞧出什么来,可是小的总是害怕,又没主心骨,只能让阿喜去请您了......”
素梨疾步而行,阿保紧紧跟随,在素梨跨进明间门的同时,阿保也终于把话给说完了。
进了西暗间,素梨见到赵舒果真在窗前锦榻上躺着,便走过去俯身察看,见赵舒俊脸微微泛红,似是熟睡的样子。
她想了想,特意用香胰子就着凉水洗了手,然后吩咐阿保:“准备一盏温开水过来。”
待阿保出去,素梨这才伸手去摸赵舒的额头,没发现发烧。
素梨的手刚刚洗过,有些凉意,一放在赵舒额头上,他就被冰得醒了过来,只是还是太累,累得他不想睁开眼睛。
见赵舒浓长睫毛微微颤动,素梨知道他醒了,便毫不客气地伸出冰凉的双手,在赵舒脸颊上搓了搓,捏了捏——啊,赵舒的脸好软啊,又软又嫩又滑!
素梨索性又揉了好几下。
咦?鼻子也好高!
她又捏了捏赵舒的鼻子。
赵舒被揉搓得恨不得杀人,满是怒火睁开眼睛,却在看到素梨的瞬间呆住了,满腔的怒火“哧”的一声全消了,只顾呆呆看着眼前的素梨,怀疑自己还是在梦里。
素梨见他眼神清明,当下便叫阿保:“阿保,水呢?”
阿保早把水送来了,此时正在外面磨蹭,听到素梨唤他,只得一脸恭谨用托盘送了温开水进来。
素梨接过盛温开水的水晶盏,扶起赵舒,喂赵舒喝了一盏温开水,然后道:“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?”
赵舒摇了摇头,乖巧得像个小孩子。
素梨不由想起了自家弟弟二白,抿嘴笑了:“你应该是太累了,所以才睡了这么久。”
赵舒眼波流转,看到了一旁立着的阿保,见阿保正眉毛眼睛乱飞给自己使眼色,当下会意,知道阿保他们以自己睡太久为借口把素梨给请了过来,心中满意,脸上却现出落寞之意:“我家人丁不旺,我又一向多病,一旦病倒,身边就阿保他们,他们也是担忧害怕,这才请了你过来,希望你不要介意......”
素梨原本还想着捉弄赵舒,此时见他孤孤单单坐在榻上,低声向自己解释着,身子单薄,清俊脸上满是落寞之意,一颗心瞬间软了下来,柔声道:“没关系,以后再有类似之事,尽管让他们去叫我好了。”
赵舒心中大喜,眼中满是依恋看向素梨:“那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?”
素梨微笑:“只要让你家那个厨子多给我做些好吃的就行!”
见赵舒嘴唇略微有些干,她便问道:“要不要再喝些水?”
赵舒其实已经不渴了,可是为了让素梨喂自己喝水,他柔弱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素梨又喂赵舒喝了两盏水,想着赵舒喝了这么多水,总得起身了,便善解人意地站起来道:“我瞧廊下花架上摆了几盆梅花盆景,我看看去。”
赵舒起身洗漱罢,低声问阿保:“谁的主意?”
阿保得意洋洋把自己和阿喜做的事情说了。
赵舒瞅了阿保一眼,觉得阿保和阿喜这两个小厮果真可堪造就,便道:“宫里送来那匣子南海珍珠,你们两个分了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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