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老爷子来到了进云围村的必经之路云桥, 静立着久久没吭声。被大火焚烧过的痕迹遗留在桥上桥下。
“长官,收集的证词。”他得力的下属把资料夹递了过来。
齐老爷子翻了翻,与齐宁出具的证词相同。
齐宁追踪犯人来到这里,等待的他是一个圈套。……云桥起了大火, 惊动了附近零散的住户们……
齐宁啊齐宁,你犯的错太多啊。
你另有任务在身怎么追犯人到这里来了?居然动用了大量的人力,最终却没好好解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。
老爷子想不通的是:齐宁为什么非得过桥进入云围村。接下来小丙被齐宁枪杀,小丁的重伤都显得怪异非常。
在村民们的帮助下他们从火海里搭了一座土桥……小丙与小丁立即冲了上去, 转眼越过了火墙……身为指挥官的齐宁没有身先士卒却在跟村民对话……
接下来的证词不能作证。当时的现场只有三个人,而小丁无法说话,小丙死,只有齐宁一个人证……火盛烟浓, 睁不开眼睛, 一颗子弹无声无息朝他袭来……
时间呢?齐宁的证词里没有提到时间。
齐宁的证词是:我握紧了手里的枪, “长官,长官!”是小丙的声音在呼唤着他。我站了起来, 从衣袋里掏出了眼镜, 特制的夜视镜片, 看清了小丙握着枪在寻找着我,地上倒着一个人。上眼认出倒在地上的是小丁。“长官!”小丙继续在呼唤。“我在这里。”我极度虚弱地应声道:“你过来, 我中枪了。你遇到袭击了吗?”红光一闪,子弹从小丙的枪管朝我出声的方向射出……这段证词能让人挑剔的地方很多。
接下来:……我跪在小丁身边, 手有些发抖。看到子弹划伤了他的颈部血管, 显然是近距离的射击, 好在小乙也是身经百战的战士,躲过了最危险的角度……小丁强撑着精神道,想嘀咕着出声说些什么,但已经发不出声来了。
这段证词很容易被人攻击成:齐宁杀了小丙,然后再打伤目睹现场的小丁啊。
“重新搜寻现场,任何痕迹也不能错过。”齐老爷子下令。
搜寻了二天一夜。
“长官。”看着手下摇着头表示一无所获。齐老爷子皱着眉头无可奈何道:“收队!”
“再动信不信我把你钉在床上。”柳逐阳恶狠狠地盯着想起床干嘛的齐宁。
“唉,偶想解手,难道你要让我…”挑眉,省略。
“安静地躺好。”柳逐阳不为所动。齐宁就是一个不能安份的人,这家伙太可恶了。一眨眼功夫跑到其他房间跟下属一起嘀咕去了。(注:齐宁死活离开医院,回到他们在香港的据点养病,此刻他还没被停职)
齐宁正要说话,他老爸推门进来,黑着一张脸。
齐宁脖子缩了缩:“逐阳,你去看看清荷在做什么。”
柳逐阳给他们关上了门,知道这对父子有话要说不想让他听到。
齐老爷子坐下半晌不吭声。
齐宁对他老头子还是畏惧的,陪着笑等他先开口。
“你到底在搞什么鬼?”齐老爷子压低声音道。
“爸。现在还到说的时候。”
“连我也要瞒?”齐老爷子意外道。他的儿子很少会瞒着他的。
齐宁捂住了脸,叹了一口气:“事情成与不成……我目前也算不准,我不能连累您。”
“……我只能依照惯例解除你的职务,从即刻起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齐宁把手臂搁在额头,叹了一口气:“照足规章办事,别人也挑不出爸您的刺来。”
“噫?清荷你在收拾行李啊?”
“嗯。”忙着把行李打包的邹清荷笑道应了一声。
“干嘛?我们要等齐宁一起回北京,你急什么?”
“三哥,柳大哥快到了。他让我收拾好行李,我们今晚就走。”
“什么意思?他立了功要过河拆桥了?”柳逐阳很不满,齐宁的养身体的营养伙食还得靠邹清荷的妙厨哩。有事忙他柳下溪就别来香港啊,难道还怕自己这个哥哥弄丢他的小情人?
“怎么可能会过河拆桥?电话里也没说清楚,听得出柳大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。”邹清荷不喜欢别人说柳大哥不好。
柳下溪进门的时候,看到三哥与清荷,阴阴的脸挤出一份笑容:“清荷,收拾好了吗?”
“好了。”邹清荷眨眼看了一眼柳逐阳,又看一眼柳下溪。怎么觉得空气里有一股不能理解的硝石味?
“我们走。”柳下溪一只手提起行李,另一只手揽住邹清荷的肩,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来加了一句了:“三哥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。”
“齐宁病了,你不过去看他一下?”柳逐阳双臂抱胸,不满道。
“不待见。”柳下溪冰冷冷道。
柳逐阳踢了床一脚:“甭废话!有事说清楚再走。”
“三哥,有些事说透了大家都难看。”柳下溪叹了一口气:“忒腻味,没意思透了。”
“憋着更难看!给我把话说开再走!”柳逐阳喝道。
“柳大哥!还是跟齐哥说一声再走吧。”眼见这对兄弟火气升温中,邹清荷拉了拉柳下溪的手:“不会耽搁多久。”
柳下溪叹了一口气,放下行李:“说清楚也好,有些事三哥你自己掂量一下。”
三人到了齐宁的门口,门关着,那对父子还在密谈中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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