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跟偷来个宝贝似的,白衣的付丧神一路小跑着回到之前的房间,还谨慎的左右观望了几秒、才关上房门。等做完这一切,他转身将睡得正香的审神者放进铺好的被褥里,然后盘腿坐在了一旁。
他注视着那张裹在鸦色长发中的小脸,又想起了白日里在回廊里发生的糟心事,就觉得手痒得厉害,忍不住用两根指头悄悄的捏了上去。
团子般可爱的脸,触感也软糯得很,仿佛只要稍稍用力、就能揪下来一块似的。他本来想搞怪的手,不自觉就放轻了力道,到最后干脆就变成了整个人趴了过去,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戳着,还试探性的叫道:“真弓?小真……?”
被叫了名字的幼年审神者根本毫无反应。白衣的付丧神对此像是早有预料,但还是不无遗憾的叹着气说,“什么嘛,就知道不是真的名字,不然也太笨了点。与其叫小真,倒不如叫小骗子更为贴切吧。”
他恶意的捏住了对方的鼻子,因为呼吸受阻,那张小脸上憋得通红、很快就皱成了一团。不过他似乎将一切当做睡梦中遇到的怪兽,在鹤丸国永还没反应过来之前,握住他的手腕,顺手向右边一掀。
付丧神甚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,就以优美的姿势在空中翻滚了半圈,最后差点以脸着陆的悲剧发生前,强行调整方向,变成了用后背摔倒在地上。
他弄出的动静绝对不算大,但门还是被迅速的拉开,同时一道影子窜了进来,先查看了一下被褥里躺着的审神者,才扭过头看向他说:“鹤丸先生,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?”
“啊哈哈,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,不用这么紧张。”双手撑住地面坐了起来,白衣付丧神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,尽量忽略自己正在隐隐作痛的背部,岔开话题问道:“堀川君怎么会突然冲进来的?难道,是一直呆在附近吗?”
“啊,不是那样的,只是正好路过去晾东西而已。”堀川国广的表情更加自然,还扬了扬手里抱着的床单作为证明。可无论是从时间上,还是床单的干爽程度来看,都无疑只是托词——他本就擅长暗杀和偷袭,所以找个角落隐蔽的观察,也是拿手好戏了。
仗着太刀在夜里看不清的弱点,他还隐蔽的抖了下衣服,将刚刚在草丛里沾到的叶子给甩到一边,然后继续一本正经的提议道:“我看,不如还是由我来值夜吧,鹤丸先生负责白天的好了。”
众所周知,短刀和胁差在夜间的战斗状态最好,他这么说确实让人没有拒绝的理由。
但很可惜,白衣的付丧神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,现在干脆坐在地上不起来了,故作可怜的说:“堀川君是在小看我吗?哎呀呀,真是太伤心了,这样就更要做出点成绩来才可以证明自己的价值吧?我啊,突然干劲十足了呢。”
话虽是那样说的,可眼睛却狡黠的眯起,像极了一只使坏的狐狸。他明知道对方能看得一清二楚,还故意慢吞吞的爬到了审神者的旁边,伸手掀起被褥,钻进去抱住孩子软软的身体,眨眨眼说:“这样贴身保护最好了对吧,如果来了敌人,我会用身体挡住的。对了,麻烦堀川君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,要是不小心引来什么就不好啦。”
被引进来的犯罪嫌疑人一号:“……”
——好生气可是还要保持微笑。
赶跑了黑发胁差之后,鹤丸国永心情美妙了许多,就打了个哈欠,昏昏沉沉的闭上眼。他本以为自己是无法入眠的,就像是曾经在黑暗本丸中那样,活似一位抑郁症重度患者,每天都想努力活下去、却又不由自主的想去死。可也许是真的太累了,或者彻底放松了神经,他竟然没多久就沉入了梦乡。
一夜无梦。
樱井真弓觉得自己是被咯醒的。如果硬要去形容,就是很像不小心躺在一块有肋骨的石头上面睡着了,并且还睡了很久,稍微动一动都能听到骨头间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音。
他又习惯性去拿自己的刀,但是在床铺边摸索了一圈,都没有找到,反而被身子底下的石头给反压住了。这样一来,每天早上都会饿瘪的肚子叫得更欢快了,他感觉自己瞬间两眼直冒金星,当时就一口咬了上去。
“唔……?”“石头”哼哼了一声,明显也是处于迷糊状态,隔了半晌才又含糊不清的嘟囔着:“再咬就拿你炖狗肉汤哦……”
一听这话,幼年的审神者更激动了,拼命转起脑袋,四处寻找着对方说的那锅“狗肉汤”。不过就算他转得头发都起了静电,也连根狗毛都没发现,立马悲从中来,格外的思念自家大厨。
也许是受到了心灵的感召,烛台切步伐矫健的从房间里跑了过来,连门都顾不上敲,直接冲了进去。于是他就看到了审神者正艰难的伸出手臂,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,用快要断气了的声音缓缓的呼唤道:“烛、台、切,我等你好久了……”
白色的被子,无神的眼睛,再配上一头凌乱的黑色长发,如果在夜间食用这一幕,估计效果更佳。
高大的付丧神立马觉得背后冒凉气。可当那团“被单”动了动,伸出手来将樱井真弓往回拖的时候,他立刻如梦初醒一样,迅速冲了过去、一把将人抱起,紧张兮兮的问道:“主人,您没事吧,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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