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十二点,雷打不动的睡够八小时,充满电,肖一笙总算醒了。
反正周六没课,昨晚演出结束,严宇就叫上他一起参加音乐节结束固定项目,庆功宴。
参与现场演出的歌手,乐队都有份出席。一顿丰盛的夜宵,酒水管够,大家也都是一个圈子里混饭吃的,基本都性格敞亮,每次聚餐都很愉快。
作为临时救场的舞者,本来肖一笙拿到演出酬劳三千块,就可以离开,还能赶上末班地铁。
但严宇坚决要好好犒劳救自己于危难之中的铁哥们,坚持要他参加,连李春霖这种咖位的,都没有拒绝,打算去走个过场,和演出主办方,投资商打个招呼。他却不过情面,只好也跟着去了。
玩音乐的,酒桌上不分男女,都挺能喝,以酒会友,不亦说乎。喝到微醺,大家都放松了,越发愉快,关系也越好了,互相留下联系方式,下次有活,还能互相引介。
席间大家推杯换盏,互相敬酒,特别是作为主办方代表的严宇,简直被集火,彻底被干翻,肖一笙专心吃菜,心里嘀咕,拉自己来是给他挡酒?坚决不干。
他自觉充当严宇的代驾司机,坚持滴酒不沾。本身他也是个生面孔,别人不好劝酒,就放过他了。李春霖走完流程,在保镖的陪同下,提前坐车离开,走之前,还主动加了他微信好友,说回去给他转账发工资,以及合影照片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好不容易熬到凌晨两点,席散了,肖一笙开车送严宇回家,都接近凌晨三点。
严宇酒品还不好,喝醉了会晕车,进门就抱着马桶吐了个昏天暗地,一身酒臭气,租的房在市中心黄金位置,一室一厅一卫,只有一张床。
为了照顾呕吐的醉汉,肖一笙衣服都弄脏了,不太温柔的把严宇扔在客厅沙发上,免得醉鬼又作妖想吐,弄脏床铺。
有洁癖的他干脆洗了个澡,直接留宿了。夜深人静,他真的很困,这个点平时早就睡了,不想开车跑夜路,干脆上床将就一晚。
要在平时,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也没问题,今晚只能委屈屋主了,他理直气壮的想着。
次日起床,天光早已大亮,日正当中,阳光很灿烂。唯独沙发上的醉鬼还没睡醒,而且已经滚到地板上躺平了,屁股朝天的趴着,也不嫌硌得慌。这姿势都还能接着睡,也是人才。估计酒劲彻底过了,才能清醒。
他干脆下床,屈膝伸手抱起严宇这个体重一百四的大高个,轻松的放在卧室床上,然后换回自己的衣物,潇洒离开了。
下楼出门就是地铁站,交通很方便。
他上了地铁,才慢悠悠打开手机,发现微信消息简直要炸了,所有人都在联系他。一宿未归,母亲的未接来电也有。
大致浏览了一下,他退出微信,打开渣浪,点进热搜榜,发现文娱榜上,和自己相关的热搜有好几个。自己的个人信息基本都被扒出来了,姓名,学历,职业,都被曝光。
好几个热搜词条关联的都是自己,比如:华国最年轻的顶尖大学副教授;唯一拿到house世界冠军头衔的中国人;13岁被多家知名大学的少年班提前录取全部拒绝;洛南省文科状元只有14岁,诸如此类的报道,陈年旧事都被网友翻出来了。
肖一笙这些年一直很低调,突然被扒光了过去,个人信息暴露在所有人面前,哪怕都是赞誉,也觉得非常不开心,不适应。
李春霖发了条微信消息,想要在个人微博上发双人后台合影,想得到授权。他已经麻了,无所谓了,虱多不痒,大方的同意了。
地铁打电话体验感极差,肖一笙微信上给母亲发消息汇报了一下昨晚的行踪,母亲让他直接回家,午餐都备好了,就等着他有消息,算着时间下锅炒菜。
肖一笙接着点开微信群,同学群,工作群,甚至街舞群,刷屏的消息都在讨论他。
他当年进街舞圈子,参加比赛是谎报了年纪的,很多人都以为他三十几了,突然发现年龄不符,都很惊讶。也没什么人知道他本职工作是大学教授,只知道他家里是卖烤串的,俗称烤二代,这一波,马甲全掉了。
高中同学基本没人知道他跳街舞,还参加了那么多国际比赛,还拿到了冠军,类比的话,因为奥运没有街舞比赛,世界街舞冠军和奥运冠军含金量都差不多了,大家也很惊讶,都在议论。
工作群里的,年纪都比较大了,很多都是看着他在大学里逐渐长大的,相识十几年,倒是很多都知道他会跳街舞,还比较厉害,但也没想到厉害到这个程度。而且他兼职去当伴舞,还能上热搜,也是很跌碎老一辈文化人的眼镜,倒是同龄的讲师些接受程度很高,认为他是新时代斜杠青年的杰出代表,于有荣焉。
他只能成默是金了,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群消息,只好装死苟一波再说。
回到位于HD区中关园老小区的二居室,差不多下午一点半,母亲李玉凤已经准备好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,都是他最爱吃的几样家常菜,青椒肉丝,香菇菜心,凉拌竹笋,莲藕排骨汤。
他早就饿了,和母亲打了个招呼,就坐下开吃。他心里清楚,母亲平时不玩手机,早上都忙着采买新鲜食材,下午忙着切肉串肉,晚上要看店,负责收银算账招待客人,忙的跟陀螺一样,不爱玩手机,只有周末会特意空出午饭时间给自己做顿饭,母子俩有时间坐下来闲话家常,分享一下这一周的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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